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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人在意食物的產地、品種、工法,永遠覺得全天下叫做橄欖油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我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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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人在意食物的產地、品種、工法,永遠覺得全天下叫做橄欖油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我們會永遠看到那些數一盤麵有幾隻蝦幾顆蛤蜊來決定一家店是否夠「誠意」的部落客,也總有不可勝數的黑心食品。」

「一個人要是在青春期生活優渥,那差不多就註定會成為餐桌上的半吊子。這並不因為凡是富豪就一定愚蠢,而是因為他們用不著做實驗」-A. J. Liebl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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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跟很久沒見面的朋友聊天,看我要死要死的樣子便提醒我要多休息。先前工作量較少時,半夜看到隔天早上有抗議行程就頂著昏沉的腦袋硬是參加,也不管如此一整天都無法工作。但最近陷入為了討生活而賣命的膠著狀態,就像那些只能在網路上針砭時事,抗議現場卻從不見蹤影的人們。的確每個人要怎麼關心社會是他家的事,但聽多了「像你年紀輕輕的就這麼關心社會很不簡單」、「我覺得你做的事很好」之類的話,認識了那些比起他們感謝我,我才更應該感謝他們的受害者們,覺得無法像之前一樣花時間為他們做點什麼,有種平常大話說多了但言行不一的愧疚感(今天早上昏睡沒跟上凱道送行,整個非常惱怒)。要不是身體真的搞差了,我大概無法接受賣命討生活,討來的是給自己,而不是給生活更困苦的人。

現在可以說是在重操舊業,回去做六七年前剛開始寫部落格時做的事,也就是幹譙那些賣奇怪東西給別人的,把食物的名聲弄臭的傢伙。有些時候會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執著,把食物看得比人還重要。比如橄欖油該下重的料理,有人嫌我做得太油,以後是再也不會想煮東西給這人吃的(「義大利麵沒煮熟」和「燉飯沒煮熟」就更不用說了)。無論覺得食物不應該遷就人類是多麼的不知變通,但它終究是被吃盡肚子裡的,不是嗎?

如果我說這盤「火冒三丈筆管麵」(Penne all'Arrabbiata)只是煮好的麵淋上辣味番茄醬,其他什麼也沒有,但依照成本占售價三成的比例來算它要賣到270,有人願意吃嗎?如果沒人在意食物的產地、品種、工法,永遠覺得全天下叫做橄欖油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那我們會永遠看到那些數一盤麵有幾隻蝦幾顆蛤蜊來決定一家店是否夠「誠意」的部落客,也總有不可勝數的黑心食品。

之前我比較有時間參加抗議活動時,有個朋友說,看不出來我是個偏激狂熱份子。但我想,我煮東西的方式道盡了一切:彷彿是在為逝去的單純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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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露玫瑰,愛旅行的煮婦。 以刀具鍋鏟為經,以食物香味為緯,定位出個人廚房座標。 愛吃愛煮食,於是我們在一起。 松露玫瑰 中文系畢業,卻在傳播界打滾10數年,當燃盡光與熱之後,決定移居荷蘭,為自己而活。 愛吃愛煮食,以刀具鍋鏟為經,以食物香味為緯,定位出個人廚房座標。 翻譯及撰寫多本烹飪書籍,請搜尋「松露玫瑰」。
愛吃愛煮食,於是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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